四月五日是先總統 蔣公逝世46週年,前幾日我至慈湖謁陵,在老蔣總統靈前表達追思。隨後也轉往大溪陵寢,到經國先生靈前致意。老蔣總統過世時,經國先生為 蔣公在慈湖守靈一個月,我當年也一整個月隨侍在側。而當時陪同的人,如今也就剩下我一人了!
經國先生已辭世30餘年,但和他生前互動的情景仍歷歷在目,貼身學習,深深影響我後來從政處世的態度。
經國先生需要一位擔任英文傳譯的秘書,1973年8月,我從美國回到台灣,14日下午5:30,到行政院院長辦公室,晉見經國先生。此次晉見,就像一般職場上的面談(interview),大約談了40分鐘。經國先生詢問我在美國的情形,還有對國際宣傳有什麼看法?我當時也不知道那來的勇氣,竟然直言「中共在海外的宣傳方式值得重視」、「宣傳重點不是蓋了一座橋或興建什麼工程,而是建設過程中那些打動人心的歷程與艱辛……。」經國先生是個有大度量的人,他並沒有因為我提到中共的宣傳方式而生氣,反而隨即問我:「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?」
返回美國之後,我先辭去「中國研究資料中心」的職務,全心全力在喬治城大學新建完成的圖書館專用研究室寫博士論文。由於我之前並沒有傳譯的經驗,因此,在寫論文期間,又在喬治城大學旁聽一學期「同步口譯」課程。
1974年元旦,我到行政院向經國先生報到,在行政院擔任12職等簡任秘書。一開始,我的工作主要是英文傳譯和外事工作,並在經國先生接見所有外賓後,做好會見談話記錄內容,處理外文信函,以及擔任經國先生與美國大使的聯繫窗口。有時候還要幫忙經國先生夫人蔣方良女士信函擬稿。
我上班第二天,經國先生的警衛私下跟我說,經國先生前一晚回到大直寓所,一見到夫人方良女士,就很高興地的告訴她,「我有一位很好的英文秘書了!」後來事實證明,是我「遇到一位好長官!」他對我不只是公事上的教導,在為人處事上對我影響更是深遠,十四年的近身追隨,在經國先生身邊學習,是我人生淬練最重要的一頁,也改變了我往後的一生。